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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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太宰治瞇著眼睛看著這幅樣子的阪口安吾，語氣不滿，“安吾……你是不是在偷偷吐槽我了？”
阪口安吾回答，“沒有啊。”
他敢保證，這是他有生以來拼勁了自己全部演技的時刻，為的就是不讓太宰治生氣。
主要是因為這個家夥生起氣來實在是太麻煩了……
阪口安吾撇過頭去喝了一口番茄汁，在心裏小心翼翼地想著。
太宰治看了一眼對方的動作，隨後便放棄繼續探究，“算了。”
他語氣一沈，將目光放在少年的身上繼續說道，“現在主要的問題在織田作身上。”
阪口安吾聽見太宰治的話，喝水的動作一停，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註視著面前空無一物的吧臺桌面，淡淡說道，“……你說得對。”
“所以你口中所說的，織田作先生是死而覆活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自咖啡端上來了之後，織田作之助便沒有動過，他只是安靜地聽阪口安吾和太宰治兩個人進行對話。
理由很簡單，他感覺自己插不進兩個人的話題中，就比如說現在這種時刻。
太宰治神情淡漠，“你之前不是委托過我調查異能特務科丟失的‘書’的一頁嗎？那個話我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
阪口安吾眼眸微睜，他轉頭看向太宰治。
作為曾經的情報人員，現在的參事官助理，他的大腦雖然不如太宰治那般優秀，但是絕對比一般人要好，因此他聽明白了兩者之間的聯系。
“你的意思是說，織田作先生和那個‘蒼王’都是被‘書’覆活的？”
太宰治眉頭微皺，他回答阪口安吾，“被你們異能特務科保管的‘書’是在什麽時候丟失的？”
阪口安吾神色嚴肅，說出了一個時間。
太宰治聽聞沒有任何意外，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他抿了一口威士忌，語氣平靜，“那就對了，我遇見織田作的時候，就是在那一天。”
太宰治轉頭看向織田作之助進行詢問，“你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他知道織田作之助沒有他們在一起時候的記憶，但是哪怕是小時候的織田作之助也應該在環境變化的時候，發現情況不對勁。
少年聽到太宰治的問題，回答了對方，“和你們所說的一樣，約一個月前，我突然出現在一所墓園裏。”
“……怎麽會、這樣？”
阪口安吾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但是在想到那是‘書’之後，又覺得似乎並沒有不可能。
他喝了一口番茄汁，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
少年有些苦惱，他該怎麽對太宰治還有阪口安吾說，他不是‘書’覆活的。可是這樣說了之後又怎麽解釋？說出系統的事情嗎？
還不等想出個辦法，太宰治卻已經將話題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太宰治繼續回答，“而且說實話，‘蒼王’的覆活和織田作以及‘書’有沒有聯系還不一定。”
他轉頭對上阪口安吾震驚的綠眸，緩緩說道，“僅僅‘書’的一頁就覆活好幾個人什麽的……”
“你不覺得未免也太過了嗎？”
太宰治的聲線壓低，意有所指地開口。
“……”
阪口安吾沈默不語，他在思考太宰治話中的信息。
‘書’也是有限制的，因為很多人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書’，所以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作為拿到‘書’的一頁進行實驗的異能特務科不一樣。
他們清晰地知道，‘書’確實可以實現任何願望，包括死而覆活。可是作為實現願望的機制，在‘書’上寫下願望的人必須保證其中的邏輯鏈必須完整。
但是，光是邏輯鏈完整這一個條件，恐怕就要難倒幾乎99%的人吧。
“你的意思是‘蒼王’的覆活是假的？”
阪口安吾做判斷，可是緊隨其後，他詢問，“那究竟是誰這麽做？”
現在鋪天蓋地都是‘蒼王’覆活的消息，要知道人死而覆活是一件不可思議，卻又令眾人向往的事情。
現在的橫濱十分混亂，可是確實有人故意導致這種混亂的場面。
無論如何，異能特務科都需要解決這種事情，將幕後黑手找出來繩之以法。
“當然是魔人費奧多爾。”
太宰治鳶眸深邃而空洞，“老鼠總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靜悄悄搞事。”
他的語氣充滿了毫不遮掩的厭惡。
“費奧多爾？！”
阪口安吾詫異地說出聲，很快又收斂，“確實有可能，我記得上一次你曾說過，‘組合’就是被魔人費奧多爾慫恿過來的。”
有過前車之鑒，阪口安吾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理由。
“無論是‘書’也好，還是‘蒼王’也罷。恐怕都與費奧多爾逃脫不了幹系。”
太宰治總是喜歡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費奧多爾。
“更重要的是，那個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
阪口安吾聽到這個立即擡頭看向太宰治。
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是連政|府都為之害怕存在，但是監測暗網的情報人員發現這個組織最近又出現了，他正在調查是怎麽一回事。
太宰治輕聲說道，他垂眸看向織田作之助，“剛剛在港口Mafia，森先生和我說，‘蒼王’在雇傭這個殺手組織暗殺了他很多中高層人員。”
“什麽？！”
他沒有想到這也能與費奧多爾聯系上，很快他發現了太宰治動作的不自然之處，對方一直在看著織田作之助。
阪口安吾好奇開口，“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為什麽一直看著織田作先生？”
用敬語是他的習慣，他對於比自己年長或者職位高的人總是這樣，盡管現在織田作之助變成了少年的模樣，也阻擋不了他的習慣。
被提及的織田作之助回望太宰治：“……”
果然……
對方應該是知道的，但是看樣子也只有太宰一個人知道。像安吾，對方茫然的神色不似作假。
太宰治嘴角勾起笑意，“理由很簡單，因為……”
“——因為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
不等太宰治說出口，少年先說出聲。
他從未說出過這件事情，但是既然是朋友，讓他們知道也並無大礙。
阪口安吾：“……？”
疑惑之後，阪口安吾很快反應過來面前的少年說了什麽。
“織田作先生、是那個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
阪口安吾感覺自己的頭突然痛了起來，盡管難以置信，可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通了。
他知道織田作之助當過殺手，但是也僅限於此了。因為在認識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只是一個簡單的港口Mafia底層人員，並背負著‘從不殺人’的罵名。
但是就是這樣的織田作之助，卻是那個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那可是曾經殺手界的第二！
“是這樣嗎……原來是這麽回事嗎……”
阪口安吾開始喃喃自語，不斷重覆著這件事情，讓自己接受這件事情。
太宰治略感好笑地看著這樣的阪口安吾，像是火上澆油一般繼續說道，“嗯？安吾原來不知道嗎？”
阪口安吾回視太宰治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他應該知道嗎？！
然而他只看見太宰治癱了癱雙手，然後示意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你可以告訴他另一件事的！”
……什麽？
阪口安吾感覺那不是什麽好事，他帶著防備和疑惑的目光看向少年。
織田作之助那雙略顯虛無的藍眸與他對視，屬於少年該有年紀的清亮聲音響起。
“不僅如此，我還是殺手界第一。”
“……”
沈默不是阪口安吾接受了現實，而是他的大腦停止了運轉開始宕機。
他印象裏的那個善良、不殺人還收養孤兒的織田作之助仿佛離他遠去，轉而貼上了殺人不眨眼、殺手界第一以及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的三個大標簽。
“果然安吾的這種表情很有趣。”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對於展現出這種神情的阪口安吾感到滿意。
“只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轉移到織田作之助的身上，表情也不再輕松。
“織田作，你最近有接受到來自‘蒼王’……不，應該說是來自費奧多爾的委托嗎？”
絕不說出雇主的信息是暗殺者的職業素養，哪怕是織田作之助在這個時候也無法說出口。
太宰治緊緊地凝視著織田作之助略帶嬰兒肥的臉，然後嘆了一口氣，這個少年時候的織田作之助真的一點表情都不會袒露出來。
可是沒關系，他能夠猜到，那只老鼠大概已經這樣做了，畢竟所有的線索都表明了這一點。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叫織田作之助不要繼續按照那只老鼠的計劃去做。
太宰治一想到這裏，臉上的神情瞬變。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利用織田作。
太宰治按住織田作之助的雙肩開口，“織田作，雖然不知道你近期有沒有在收到這樣的委托，但是收到了的話記得拒絕。”
“魔人恐怕是在利用你，挑起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的鬥爭，破壞已經簽訂的停戰協議。”
“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那麽‘三刻構想’……”
阪口安吾因為太宰治的話回神，他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不但織田作先生會成為港口Mafia的眾矢之的，恐怕連橫濱都會回到十幾年前的樣子。
少年安靜聽著太宰治的話。
他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方是在說魔人費奧多爾在利用他。
“……”
“這是背叛。”
兩人的視線落在突然出聲的織田作之助身上，詫異於對方意義不明的話語。
織田作之助目前明了了兩件事，一件事是一直委托他的人是費奧多爾，另一件事是費奧多爾作為雇主背叛了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少年擡頭對著太宰治開口，“在不久前，他委托我暗殺港口Mafia的首領。”
他對雇主的身份進行保守，都是建立在對方對他毫無威脅的價值上的，一旦脫離這個範圍，哪怕是他也不會選擇庇護對方。
“港口Mafia的首領！”阪口安吾大喊。
太宰治若有所思，“……是這樣嗎？”
他凝視著少年進行詢問，“織田作為什麽會接受這個委托？”
少年閉眸沈思，隨後睜開雙眸，和以往不帶感情的目光不一樣，這一次的眼神中帶上了認真。
“……因為背叛。”
又是背叛……
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同時想到，他們從未知曉織田作之助對這種事情這麽在意。
“——這個世上沒有寬恕，有的只是報覆，誰背叛我，我就要報覆誰。”*
少年的聲音失去了清脆，徒留低沈的嗓音，可那雙藍眸卻充滿著色彩。
這段話語也是迄今為止太宰治和阪口安吾所聽到的少年殺手最包含情緒的語句。
他們只聽少年繼續說道，“所以我才接受了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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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瞇著眼睛看著這幅樣子的阪口安吾，語氣不滿，“安吾……你是不是在偷偷吐槽我了？”
阪口安吾回答，“沒有啊。”
他敢保證，這是他有生以來拼勁了自己全部演技的時刻，為的就是不讓太宰治生氣。
主要是因為這個家夥生起氣來實在是太麻煩了……
阪口安吾撇過頭去喝了一口番茄汁，在心裏小心翼翼地想著。
太宰治看了一眼對方的動作，隨後便放棄繼續探究，“算了。”
他語氣一沈，將目光放在少年的身上繼續說道，“現在主要的問題在織田作身上。”
阪口安吾聽見太宰治的話，喝水的動作一停，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註視著面前空無一物的吧臺桌面，淡淡說道，“……你說得對。”
“所以你口中所說的，織田作先生是死而覆活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自咖啡端上來了之後，織田作之助便沒有動過，他只是安靜地聽阪口安吾和太宰治兩個人進行對話。
理由很簡單，他感覺自己插不進兩個人的話題中，就比如說現在這種時刻。
太宰治神情淡漠，“你之前不是委托過我調查異能特務科丟失的‘書’的一頁嗎？那個話我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
阪口安吾眼眸微睜，他轉頭看向太宰治。
作為曾經的情報人員，現在的參事官助理，他的大腦雖然不如太宰治那般優秀，但是絕對比一般人要好，因此他聽明白了兩者之間的聯系。
“你的意思是說，織田作先生和那個‘蒼王’都是被‘書’覆活的？”
太宰治眉頭微皺，他回答阪口安吾，“被你們異能特務科保管的‘書’是在什麽時候丟失的？”
阪口安吾神色嚴肅，說出了一個時間。
太宰治聽聞沒有任何意外，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他抿了一口威士忌，語氣平靜，“那就對了，我遇見織田作的時候，就是在那一天。”
太宰治轉頭看向織田作之助進行詢問，“你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他知道織田作之助沒有他們在一起時候的記憶，但是哪怕是小時候的織田作之助也應該在環境變化的時候，發現情況不對勁。
少年聽到太宰治的問題，回答了對方，“和你們所說的一樣，約一個月前，我突然出現在一所墓園裏。”
“……怎麽會、這樣？”
阪口安吾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但是在想到那是‘書’之後，又覺得似乎並沒有不可能。
他喝了一口番茄汁，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
少年有些苦惱，他該怎麽對太宰治還有阪口安吾說，他不是‘書’覆活的。可是這樣說了之後又怎麽解釋？說出系統的事情嗎？
還不等想出個辦法，太宰治卻已經將話題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太宰治繼續回答，“而且說實話，‘蒼王’的覆活和織田作以及‘書’有沒有聯系還不一定。”
他轉頭對上阪口安吾震驚的綠眸，緩緩說道，“僅僅‘書’的一頁就覆活好幾個人什麽的……”
“你不覺得未免也太過了嗎？”
太宰治的聲線壓低，意有所指地開口。
“……”
阪口安吾沈默不語，他在思考太宰治話中的信息。
‘書’也是有限制的，因為很多人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書’，所以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作為拿到‘書’的一頁進行實驗的異能特務科不一樣。
他們清晰地知道，‘書’確實可以實現任何願望，包括死而覆活。可是作為實現願望的機制，在‘書’上寫下願望的人必須保證其中的邏輯鏈必須完整。
但是，光是邏輯鏈完整這一個條件，恐怕就要難倒幾乎99%的人吧。
“你的意思是‘蒼王’的覆活是假的？”
阪口安吾做判斷，可是緊隨其後，他詢問，“那究竟是誰這麽做？”
現在鋪天蓋地都是‘蒼王’覆活的消息，要知道人死而覆活是一件不可思議，卻又令眾人向往的事情。
現在的橫濱十分混亂，可是確實有人故意導致這種混亂的場面。
無論如何，異能特務科都需要解決這種事情，將幕後黑手找出來繩之以法。
“當然是魔人費奧多爾。”
太宰治鳶眸深邃而空洞，“老鼠總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靜悄悄搞事。”
他的語氣充滿了毫不遮掩的厭惡。
“費奧多爾？！”
阪口安吾詫異地說出聲，很快又收斂，“確實有可能，我記得上一次你曾說過，‘組合’就是被魔人費奧多爾慫恿過來的。”
有過前車之鑒，阪口安吾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理由。
“無論是‘書’也好，還是‘蒼王’也罷。恐怕都與費奧多爾逃脫不了幹系。”
太宰治總是喜歡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費奧多爾。
“更重要的是，那個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
阪口安吾聽到這個立即擡頭看向太宰治。
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是連政|府都為之害怕存在，但是監測暗網的情報人員發現這個組織最近又出現了，他正在調查是怎麽一回事。
太宰治輕聲說道，他垂眸看向織田作之助，“剛剛在港口Mafia，森先生和我說，‘蒼王’在雇傭這個殺手組織暗殺了他很多中高層人員。”
“什麽？！”
他沒有想到這也能與費奧多爾聯系上，很快他發現了太宰治動作的不自然之處，對方一直在看著織田作之助。
阪口安吾好奇開口，“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為什麽一直看著織田作先生？”
用敬語是他的習慣，他對於比自己年長或者職位高的人總是這樣，盡管現在織田作之助變成了少年的模樣，也阻擋不了他的習慣。
被提及的織田作之助回望太宰治：“……”
果然……
對方應該是知道的，但是看樣子也只有太宰一個人知道。像安吾，對方茫然的神色不似作假。
太宰治嘴角勾起笑意，“理由很簡單，因為……”
“——因為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
不等太宰治說出口，少年先說出聲。
他從未說出過這件事情，但是既然是朋友，讓他們知道也並無大礙。
阪口安吾：“……？”
疑惑之後，阪口安吾很快反應過來面前的少年說了什麽。
“織田作先生、是那個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
阪口安吾感覺自己的頭突然痛了起來，盡管難以置信，可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通了。
他知道織田作之助當過殺手，但是也僅限於此了。因為在認識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只是一個簡單的港口Mafia底層人員，並背負著‘從不殺人’的罵名。
但是就是這樣的織田作之助，卻是那個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那可是曾經殺手界的第二！
“是這樣嗎……原來是這麽回事嗎……”
阪口安吾開始喃喃自語，不斷重覆著這件事情，讓自己接受這件事情。
太宰治略感好笑地看著這樣的阪口安吾，像是火上澆油一般繼續說道，“嗯？安吾原來不知道嗎？”
阪口安吾回視太宰治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他應該知道嗎？！
然而他只看見太宰治癱了癱雙手，然後示意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你可以告訴他另一件事的！”
……什麽？
阪口安吾感覺那不是什麽好事，他帶著防備和疑惑的目光看向少年。
織田作之助那雙略顯虛無的藍眸與他對視，屬於少年該有年紀的清亮聲音響起。
“不僅如此，我還是殺手界第一。”
“……”
沈默不是阪口安吾接受了現實，而是他的大腦停止了運轉開始宕機。
他印象裏的那個善良、不殺人還收養孤兒的織田作之助仿佛離他遠去，轉而貼上了殺人不眨眼、殺手界第一以及傳說級別的殺手組織的三個大標簽。
“果然安吾的這種表情很有趣。”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對於展現出這種神情的阪口安吾感到滿意。
“只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轉移到織田作之助的身上，表情也不再輕松。
“織田作，你最近有接受到來自‘蒼王’……不，應該說是來自費奧多爾的委托嗎？”
絕不說出雇主的信息是暗殺者的職業素養，哪怕是織田作之助在這個時候也無法說出口。
太宰治緊緊地凝視著織田作之助略帶嬰兒肥的臉，然後嘆了一口氣，這個少年時候的織田作之助真的一點表情都不會袒露出來。
可是沒關系，他能夠猜到，那只老鼠大概已經這樣做了，畢竟所有的線索都表明了這一點。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叫織田作之助不要繼續按照那只老鼠的計劃去做。
太宰治一想到這裏，臉上的神情瞬變。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利用織田作。
太宰治按住織田作之助的雙肩開口，“織田作，雖然不知道你近期有沒有在收到這樣的委托，但是收到了的話記得拒絕。”
“魔人恐怕是在利用你，挑起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的鬥爭，破壞已經簽訂的停戰協議。”
“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那麽‘三刻構想’……”
阪口安吾因為太宰治的話回神，他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不但織田作先生會成為港口Mafia的眾矢之的，恐怕連橫濱都會回到十幾年前的樣子。
少年安靜聽著太宰治的話。
他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方是在說魔人費奧多爾在利用他。
“……”
“這是背叛。”
兩人的視線落在突然出聲的織田作之助身上，詫異於對方意義不明的話語。
織田作之助目前明了了兩件事，一件事是一直委托他的人是費奧多爾，另一件事是費奧多爾作為雇主背叛了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少年擡頭對著太宰治開口，“在不久前，他委托我暗殺港口Mafia的首領。”
他對雇主的身份進行保守，都是建立在對方對他毫無威脅的價值上的，一旦脫離這個範圍，哪怕是他也不會選擇庇護對方。
“港口Mafia的首領！”阪口安吾大喊。
太宰治若有所思，“……是這樣嗎？”
他凝視著少年進行詢問，“織田作為什麽會接受這個委托？”
少年閉眸沈思，隨後睜開雙眸，和以往不帶感情的目光不一樣，這一次的眼神中帶上了認真。
“……因為背叛。”
又是背叛……
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同時想到，他們從未知曉織田作之助對這種事情這麽在意。
“——這個世上沒有寬恕，有的只是報覆，誰背叛我，我就要報覆誰。”*
少年的聲音失去了清脆，徒留低沈的嗓音，可那雙藍眸卻充滿著色彩。
這段話語也是迄今為止太宰治和阪口安吾所聽到的少年殺手最包含情緒的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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